羊奶頭又稱台灣天仙果,是多年生的常綠小灌木。之所以叫羊奶頭是因為果子長得像羊的乳頭,當摘下果子時又會流出白色的乳汁,所以這麼喚。
公樹、母樹傻傻分不清楚
羊奶頭是自然谷常見的植物,從去年的十一月到今年一月,都可以看到它結果子。
圖說:同樣都是羊奶頭,這兩株的果子長得不太一樣~是的,的確有所不同,左邊是公樹、右邊是母樹
為什麼用「ㄊㄚ」呢?因為羊奶頭有分公母(雌雄異株),步道上看見的可能是母株,也可能是公株。至於如何分辨呢?有一說是公株的果子較瘦長,母株的果子較圓胖。要是把果子咬開,往裏頭看看,那大致就能確定了。像是自然谷的李樹叉附近,正有一株母樹,她的果形圓圓胖胖,咬開滿滿是籽。
這種咬開多籽的內裏,讓我想起蛋糕上的無花果,與小學時,操場旁的大榕樹。以前到了下課時間,大家總爭先恐後往操場跑,待回到教室抬起腳板,常滿滿的是踩爆了的榕樹果子,好多好多的小籽籽。回想起來,那種澀澀的味道和羊奶頭的果子還蠻像。
無花果、榕樹與羊奶頭,是親戚?
既然如此,無花果、榕樹與羊奶頭,這三種果子之間有什麼關係呢?有著類似特徵的ㄊㄚ們,正都是桑科(Moraceae)榕屬(Ficus)。桑科的特徵是全株佈有白色乳汁管,如果泥有摘榕樹果子的經驗,那麼應該會對ㄊㄚ分泌出的黏黏白色乳汁有印象。
(上圖:左為公果,瘦長;右為母果,果形圓胖;下圖:羊奶頭果子的斷口泌出白色乳汁)
開花結果,無花果真的沒有花嗎?
榕屬的特徵更是有趣,猜一猜無花果會開花嗎?或是泥有印象榕樹的花長甚麼樣子嗎?榕屬的花全是肉眼看不見,藏在果子裡!而我們以為的果子,其實是「花托」,將真正的花包裹在裡頭,稱作「隱花果」。
與羊奶頭共依存的榕果小蜂
我們通過這個小洞窺見果子裡的小世界,而這個小世界裡不僅開著羊奶頭的花,通常還伴隨著小小的居民-榕果小蜂。榕屬植物的其一特點,就是和小蜂的相依存。ㄊㄚ給小蜂提供產卵、幼兒生長的秘密巢穴,小蜂則身沾花粉穿梭在母果之間讓羊奶頭能夠孕育出下一代。
偉大的人類與羊奶頭
據說阡插就能生長的羊奶頭,近年有越來越難在野外見著的趨勢。關心植物的朋友表示,就中藥觀點,羊奶頭的根莖有「壯陽補腎」之用,因此雖容易生長,但生於野外者多已遭有心人士拔光到幾乎絕種!聽聞真叫人感到不可思議,原來有這麼多人需要壯陽啊~
在人間的另外一個花名:小本牛奶埔
「壯陽補腎」是嗎?那我也來試一試有多厲害(咦)。放假從新竹芎林回到了台北大稻埕,夜已深沉。我走進中藥行,老闆遙指隔壁巷,說這個羊奶頭現在多是青草店販售。
我兩步併一步就怕補不到腎,啊不是啦。來到了青草店和老闆問問,老闆用帶著台北士林腔的閩南語回我:「這一斤是200大洋」
「哪來的?」我問
「台灣嘉義貨」
「給我來個四兩吧!」「不過老闆,這該怎麼煮啊?」
「大火煮沸,之後轉小火滾九十分鐘,然後撈出(羊奶頭),再把肉加進去煮熟就好!」
回到了新竹工作室,我照章行事,滾了一大鍋。時間到了舀一匙清湯嘗嘗,這……味道還真是清淡呀……聞起來像人蔘,吞下後舌根有些甘甘的。工作室裡茹素的夥伴則說:「嗯,就像素食餐廳裡的料理,不錯!」我們七手八腳的再加點鹽、再放點糖、拒絕雞粉,改以兩隻雞腿入湯,大大一鍋招待今日服了一整天勤的志工們,為這羊奶頭的山裡城裡大探險畫下冒著煙燒滾滾的句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