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月11日,那個大雨滂沱晚上,搭錫塒大哥的「便車」,前往「揭開淡北道路真相說明會」的路上,聽他說河川守護的故事,時而悲憤、時而逗趣,卻始終堅定的語氣,讓我在連日來環境事件不斷的頹喪心情中,重新振奮,相信一切總會雨過天晴……這是第一次聽他說故事。
10月的週三午後,環境資訊中心來到候補理事張錫塒家中「聽他千遍不厭倦」,聽著聽著,大夥不自覺地跟著漂到南港大坑溪上,大坑溪是基隆河上游的支流,位於台北市南港區和台北縣汐止市交界,那是他和一群大哥大姊「邊玩邊巡守」的地方,而這一切要從他加入南港社大的茶山導覽志工說起……
愛爬山的錫塒,會和河川結緣,是因為2004年加入茶山導覽隊志工,茶山就位在大坑溪的源頭。2004年底,幾個社區大學和環保團體成立淡水河守護聯盟,南港社大基於守護大坑溪的理念,組成河川巡守隊。義不容辭的錫塒成為第一任隊長,在他的號召之下,茶山導覽隊的老班底,也就成了河川巡守隊的基本成員。
面對這些比他年長十幾、二十歲的大哥大姐們,他總有辦法應對得宜,卻又像家人、朋友般相互扶持、同為一個目標努力。資深的河川巡守志工雲姐曾說:「他不是我的朋友,他是我的家人。」而錫塒回憶起和雲姐相處的歷程:「雲姐是當初最反對我的,如今卻是最有行動力的志工。」
為讓河川巡守變得有趣,錫塒花了許多心思,「誘拐」大家產生興趣;他建立分站巡守的模式,讓志工爲自己的監測站取名,增進認同感,而各站之間透過橫向串聯,從「點」串成「線」;這樣還不夠,除了河川水質改善,環境教育也是很重要的一環,他把水資源、河川議題,導入當地社區及國小,藉由舉辦活動和戶外教學,讓志工向學生、居民分享經驗,同時也增進志工的成就感。
經過兩年的努力,河川裡的原生魚種回來了,「2004年,我們發現有人在原本最髒的更寮腳站釣魚。」錫塒眼睛發亮、充滿光芒地說:「我們在兩年的時間內,改善了這條大家口中的『臭水溝』。」雖然過程中,曾因檢舉污染源,遭受恐嚇;也曾因為公部門的無知、不作為,氣憤難平;但一切的努力,終究有了回報,是大自然的回報。
錫塒笑著說:「淑英老師常說我對河川有問不完的問題,就像個過動兒。」但是大多數人都不曉得,陽光燦爛的背後,他有著溫柔感性的一面。錫塒把他對基隆河流域的豐富情感,化為20多篇閩南語詩篇,其中,「媽媽ㄟ囝」一詩曾榮獲徵文比賽佳作。而知性兼感性的編輯會議,就在悠悠的朗詩聲中,劃下句點。
媽 媽 ㄟ 囝
2004.11.22.Mon
作者: 張錫塒 (南港社區大學學員)
(請用台語唸)
媽媽ㄟ囝
感謝上天乎你出世置這
回想起卡早
置咧鬧熱ㄟ南港仔
有美麗ㄟ埠岸
也有魚蝦甲你作伴
媽媽ㄟ囝
置咧南港已經看無船支
講起就卡早
站置忙碌的南港仔
大家努力打拼
為了家庭為了生活
不過現在到底是安怎
基隆河ㄟ變得那麼孤單
無魚無船無人影
惦惦倒置都市ㄟ邊啊
生活雖然已經變得好業(有錢)
大家ㄟ心卻是變得善甲(貧窮)
雖然這裡有污染
不過也有美麗ㄟ茶山在後壁
我們可以坐置百年ㄟ樟仔樹下
也可以作夥去聞桂花香
媽媽ㄟ囝
你是大家ㄟ期望
你就要一步一步向前行
行出南港人ㄟ新希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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